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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愿痛苦,不要麻木
——————读《肖申克的救赎》有感
发布人:韦习娟  发布时间:2016/6/17 16:15:27
 

六年前,看了电影《肖申克的救赎》,惊叹于安迪用一把小石锤锲而不舍地挖地道,整整26年,成功越狱。那时候感触最深的是安迪那股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坚定不移的信念,实在非常人所能及。

六年后,看了小说《肖申克的救赎》,感慨黑暗肮脏,孤独压抑,充满暴力和欺凌的牢狱体制生活没有把安迪同化,他始终保持着自身独有的气质——“他没有颓然丧气的表情,没有阴郁绝望的眼神,相反自由的感觉仿佛一件隐形外衣披在安迪身上,他总是抬头挺胸,脚步轻快”。他的内心有一股强大的力量,这种力量有另外一个动听的名字——希望。

肖申克是一个扼杀希望的地方,这里充斥着暴力、欺凌和不平等,没有自由阳光的空气,没有人性尊严,没有平等公正,只有肮脏黑暗的牢房,灰色阴沉的高墙铁网。雷德曾试图描述过——为监狱体制所制约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。“起先,你无法忍受被四面墙困住的感觉,然后你逐渐可以忍受这种生活,进而接受这种生活······接下来当你的身心都逐渐调整适应后,你甚至开始喜欢这样的生活了。什么时候可以吃饭,什么时候可以写信,什么时候可以抽烟,全都规定得好好的”。长期禁锢的结果竟如此可怕,可以让一个人喜欢上牢狱生活,进而离不开它。书中雷德假释离开肖申克后无法适应社会,险些又重新回去。可见体制不仅消磨一个人生活的热情,还弱化他各种生存技能,让他变得懒惰、平庸和麻木。

黑暗冷酷却也安逸稳定的监狱体制就像慢性毒药,加入亘古时间的催化剂,使人在不知不觉间上瘾。

漫长的26年中,安迪也在努力克服这种体制化症候群。他相信自己是无辜的,相信这场噩梦总有一天会结束。这种意识解放了他的灵魂,他的精神是自由的,没有罪恶的枷锁。这让他看上去仿佛披了一件自由的隐形外衣。他在狱中不断地打磨石头,坚定地反抗“姊妹们”的侵犯,找准机会发挥自己的价值——为监狱各级官员洗黑钱——保持自己拥有单间牢房的权利,管理并想尽办法扩充监狱图书馆。安迪做的这一切都在努力维持心中的希望,和体制抗争的过程无疑是痛苦的,有来自周遭环境的暴力和恐吓,有来自典狱长的无情碾压和剥削,更可怕的是时间——这是大自然最古老的手段,也是最有效的魔法——会让人在漫漫黑夜中失掉希望,变得麻木。时间夺走的是一个人的灵魂、思想和人性,比任何刑罚都能让人屈服。

安迪选择了怀揣着希望痛苦地活着,在得知事件真相,得知凶手逍遥法外而自己永远不可能出狱后,安迪心中的那份希望就更强烈了,它像一只老虎,在脑中嘶吼咆哮。他加快了挖掘地道的频率和速度,希望有一天可以逃脱这里。白天安迪继续掩护典狱长做脏事,也继续管理图书馆,只是他变得更冷酷,做的事也更决绝,就像是在逼自己一样,生怕有一天会妥协,会放弃,会就此沉沦,庸庸碌碌。

“宁愿痛苦,不要麻木”,这是我能想到的形容安迪二十多年体制生活最好的词了,宁可痛苦地活着,也不愿意麻木地苟且,成为一具行尸走肉,了无生气。

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报道,讲的是一位农村妇女面对现实的挣扎。虽然生在农村,却极力渴望读书,有精神上的向往,读的书多了,就越想改变生存环境,无奈现实残酷,大家都是农民,都在为生存斗争,没有人关注精神,关注思想。在他们眼里生活就是吃喝拉撒。这位妇女找不到友伴,只能一个人踽踽前行,孤独地痛苦着。当记者问她如果可以选择,是宁愿继续痛苦地活着还是像他们一样麻木地生活。妇人思索良久,最后还是宁愿痛苦不愿麻木。俞敏洪把这称之为“在绝望中的乐观”。

想想我们生活的体制环境,安逸,稳定,没有多少压力,就像一个温室,待久了,很容易滋生出懒惰的细菌。没有安迪那份自制力,很容易变得平庸,不思进取。我很害怕,在体制中呆久了,会安于现状,变得麻木,每天朝九晚五,庸庸碌碌,不求上进。我害怕有一天精神会完全麻痹,会失去承受改变现状的痛苦的能力。好在安迪及时出现,告诉我:

当人活得像样的时候,不是有钱和有地位的时候。而是感觉到自己能够看得起自己,感觉到周围人能看得起你的时候。看得起你不是因为你有钱,而是因为这个人本身存在着某种精神,有了不起的气质,有别人不能做的事情。

 在体制中会很舒服,也会麻木;改变带来希望,也带来痛苦。是宁愿痛苦还是麻木,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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